好能拖更一柴犬

【Gradence】Credence's cat

换号了,就把文搬到新号了,怕被我不想的人搜索文章名找到所以换成英文名了,又发了一次打扰了【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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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克雷登斯认识了一只叫格雷夫斯的猫。 
他在暗巷第一次见到他,在他手上布满被养母凌虐后的伤痕,一个人躲在暗巷悄悄的抽泣的时候,格雷夫斯出现了。 
那只白手套的短毛黑猫灵巧的躲过暗巷的泥泞和水洼,极其优雅的走到克雷登斯面前,站定看了一会儿。克雷登斯也注意到了他,他抬起埋在臂弯里的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位新来客。 
两人对视许久,克雷登斯试探着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想试图抚摸那只猫——哪里都好。 
黑猫没跑,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扭头嗅了嗅克雷登斯的气味——他闻到了血腥味,所以轻轻“喵”了一声。 
“能让我……摸摸你吗?”克雷登斯抽抽嗒嗒地问。 
黑猫用头蹭了蹭克雷登斯的手,然后用有点粗糙的舌头舔舐那些翻起皮肉的伤痕。 
酥酥麻麻的。 
克雷登斯往前凑了一些,想伸手抱起猫。可是那温柔的热源迅速离开了,退后一步,静静地看着他。 
“我就知道……”克雷登斯小声呜咽着。“我不配……” 
他重新把头深深埋进臂弯,仿佛要从那里钻进另一个世界似的。 
“喵……” 
黑猫又凑到他腿边,开始用背蹭他的裤管。 
这次克雷登斯如愿的把猫抱了起来。 
他的怀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团毛茸茸的,温暖柔软的可爱生物。 
黑猫的耳朵尖有一点白,背上的毛顺滑光凉,摸起来非常舒服,没有一点粗糙杂毛。两只白色的前爪摁在克雷登斯脸上划过眼泪的地方,轻轻地拍着。 

那天克雷登斯回家晚了,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顿抽打,他蜷在自己的房间,手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可是他感到非常非常的心满意足,几乎是脸上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那是他多年苦难生活里得到的第一份温暖,更弥足珍贵的是那来自体温。 

二 

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克雷登斯才发现黑猫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猫牌,牌子上写着:Graves。 
“所以你是叫格雷夫斯吗?”克雷登斯抚摸着黑猫,在他的后背顺了很久,转而摸他的头和下巴。 
“喵。”在被揉得舒舒服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中,黑猫慵懒的答应了一声。 
克雷登斯贪婪地用脸蹭着格雷夫斯的肚子,格雷夫斯也舒服地用舌头舔舐克雷登斯的脖子。 
就在克雷登斯要为这难得的暖意哭出来时,格雷夫斯抖了抖,克雷登斯疑惑地抬起头,担心是不是他不舒服的时候,格雷夫斯翻身跳下去,顺着暗巷跑了出去。 
克雷登斯想留住他,下意识地追上去,却在走出暗巷后只能看着人潮,格雷夫斯已经不见了。 
克雷登斯习惯性地恢复了低着头驼着背的卑微姿态,拍了拍身上的猫毛,进入了人潮中——他必须回那个所谓的家。 

三 

这次克雷登斯冒着被养母抓住又是一顿毒打的风险,偷出了一小块劣质黄油。 
那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拿得出手的礼物。 
尽管寒酸。 
“格雷夫斯,到这儿来。” 
他们在小巷会面的时间总是固定,克雷登斯猜想那是黑猫散步的固定时间。 
尽管克雷登斯知道格雷夫斯到小巷的大致时间,但他总是提前很久去那里,绞着衣角,忐忑地期待着今天黑猫会不会来——他也并不是每天都来。 
“喵”格雷夫斯答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克雷登斯面前,扬起头,让克雷登斯摸了摸他的下巴做为打招呼。 
“我带了一点东西给你。” 
克雷登斯从怀里拿出那块用一张传单小心包好的黄油,因为长时间揣在贴身的口袋,黄油因为体温已经有些软化。 
克雷登斯把不大的黄油放在手心,递到格雷夫斯面前。 
他知道格雷夫斯是一只养尊处优的猫,不知道这样微薄的小招待能不能讨一些他的欢心。 
格雷夫斯闻了闻,开始舔食那块味道香甜的黄油。 
很快黄油就被吃完了,格雷夫斯看起来很满意,在克雷登斯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多舔了几下他的脸。 
但是当钟楼五点的钟声响起,格雷夫斯依旧毫不留情的跑掉了。 
克雷登斯依恋那温暖,只能把尽情抚摸过格雷夫斯的手放在脸上轻轻地蹭着,想再多汲取一些残存的温度。 
那种短暂的幸福带着那么强烈的不真实感,现在他又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暗巷冰冷的地上。 
克雷登斯感觉自己好像又要哭了。 

四 

这次是格雷夫斯来得早些。 
克雷登斯今天的传单发得并不顺利,耽误了不少时间。哪怕克雷登斯心急如焚,他也从来不敢像他的妹妹那样勇敢地把那些废纸丢掉。 
格雷夫斯蹲坐在他们往日会面的地点,静静地等待着。 
克雷登斯急忙跑过去,发现坐在那里的黑猫嘴里叼着什么。 
一块手帕。 
手帕的一角还绣着PG的花体字。 
这块被叼在嘴里的手帕面料高级精良,干净得一丝不苟(除了被格雷夫斯咬的那块留下了一小块口水印) 
格雷夫斯甩了甩,示意克雷登斯接过去。 
“这是……给我的吗?” 
“喵” 
克雷登斯愣了一会儿,紧攥着手帕,压抑不住地哭出来——从没有人送过他什么——除了侮辱和毒打。 
他感受到了爱。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克雷登斯的哭声越来越大——幸好这条暗巷够深,不足以吸引街道上的人的注意。 
格雷夫斯一直安静地陪着男孩儿,不时舔去他的泪水,或是扶着克雷登斯后爪着地,用自己前爪的肉垫轻轻拍打男孩露出的后颈。 

五 

克雷登斯把那块手帕视如珍宝,总是细致地叠好,放进随身的口袋。 
晚上临睡前,在按照养母的要求睡前祈祷后,他总是把那块手帕拿出来,虔诚地亲吻,然后放在枕头下,那总是能让他一夜好梦。 
他梦见卖火柴的小女孩幻想中的满桌佳肴;他梦见自己留长了头发,可以不再被这个难看屈辱的发型侮辱;他梦见自己有幸穿上了袍子,手里也能拿起魔杖,像所有他憧憬的巫师那样施展魔法…… 
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养母,她抢过他的魔杖,在他面前折成两段,用剪刀疯狂地剪了他留长的头发,有几下甚至剪刀尖端甚至扎破了他的耳朵。 
他恐惧极了,跪在地上绝望地哭泣着乞求着养母,可是换来的却是他被人捆起来,扔到柴草垛上,火焰迅速吞噬了他,围观的人们越聚越多,他们尖叫着,欢呼着,甚至狂乱地开始跳庆典的舞蹈——他们在庆祝自己消灭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巫师。 
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面前疯狂失去理智的反巫师群众不见了,也没有了冲天的火光。 
他看见星星,看见晴朗清明的夜空,看见今晚的月亮是他不曾见过的美,看见一个男人把他完全揽进怀里,亲吻他脸上的泪珠,他的手在克雷登斯的后颈上轻柔摩挲,另一只手拥住他的背。 
“shh……没事了,克雷登斯,没事了。那只是个梦,不会有人伤害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男人身上的热度让他着迷,哪怕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稀里糊涂地开始和那个男人接吻,大脑一片模糊之中,在接吻的空隙间,他不自觉呢喃出一个单词 

“Graves……” 

克雷登斯跳起来,他起晚了! 
他翻身下床,迅速换好了衣服冲下楼。 
谢天谢地,他和皮肉之苦擦身而过。 

克雷登斯忘记了他放在床下忘记收好的手帕。 

他的养母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条明显属于上等人的物件,她严厉询问克雷登斯这东西的来历——玛丽猜想如果克雷登斯介绍他们认识,她或许可以拜托那位富有的先生用他的财力让第二塞勒姆的事登上报纸。 

可是克雷登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开口,不论是面对养母虚伪的关怀还是面前的皮带,他都一声不吭。 
玛丽甚至威胁克雷登斯她要把那块手帕扔进火炉,克雷登斯终于崩溃地哭喊到:“那是格雷夫斯的,那是格雷夫斯给我的。” 
玛丽没有听说过格雷夫斯的名字,可是玛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她让其中一个小孩子跟踪克雷登斯,秘密监视他,看和他见面的这位格雷夫斯先生是位什么人。 
在那孩子连续汇报克雷登斯每天都只是在和一只猫见面,并把那只猫称作格雷夫斯时,玛丽恼羞成怒地把那条克雷登斯如此珍爱的手帕丢进了火炉。 
那可能是克雷登斯在路上捡的,甚至是偷的,可是他却用一个滑稽的充满讽刺的谎言去欺骗他的养母。 
玛丽这样的认知让克雷登斯又承受了一顿疼痛翻倍的毒打。 

六 

自从手帕被烧后,格雷夫斯再没来过。 
克雷登斯被禁足了很久,然后后来他每次发传单都会有小孩子为了得到来自玛丽的好处,或只是想看克雷登斯的笑话而自发充当间谍监视他,如果克雷登斯再疯疯癫癫地去和猫说话,那些孩子会用石头打格雷夫斯并向玛丽告状。 
克雷登斯非常害怕,他不敢再去暗巷。甚至当他偶尔路过暗巷时,他向里一瞥发现格雷夫斯不在那里,虽然会失落,但他感到庆幸。 
直到那些孩子什么也没得到,失望地放弃这个兴趣后,克雷登斯终于有机会去暗巷,他几乎每天都在那儿等待格雷夫斯,可是他再没来过。 
可能是因为起初他被禁足的几天格雷夫斯来过,但发现克雷登斯不再来后他也不再来了。 
克雷登斯日复一日的等待着,格雷夫斯一次也没出现。 
日子就像回到了从前,那个黑暗的,连一丝光亮都不存在的时候。格雷夫斯不来,他送给克雷登斯的礼物也灰飞烟灭。格雷夫斯存在的最后一丝痕迹也被完全抹去,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就像他从未得到过一点点的温暖。 
克雷登斯感到他依旧处于地狱,不曾有天使出现过,更别说带他走。 
总有一天,他会被养母活活打死,或是像梦中那样被烧成灰烬,却不会有人像在梦中那样拯救他,安抚他。 
他注定于黑暗中糜烂腐朽。 

七 

那是一个雨天。 
克雷登斯瑟缩在暗巷里,雨水落在他的手心里,又混着血流到地上。他的身体被大雨浇得冰冷僵硬,麻木的手已经不再疼痛了。 
五天前,一切都爆发了。 
然后一切都永远的结束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暗存于自己体内而自己却无法控制的力量。现在整个魔法国会都在追捕这个默然者,他们把追捕的重心放在十岁以下的孩子身上,所以他们没注意到克雷登斯。他们只把克雷登斯当成一个被收养却被虐待的可怜的男孩,克雷登斯被政府暂时安顿在一间简陋狭小的公寓里。 
在克雷登斯又一次从养母被杀情景的噩梦中醒来后,他解下自己的皮带,开始抽打自己的手心。疼痛没能缓解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然后他从公寓跑出去,冲进雨幕里,躲进了曾经带给他美好希望的暗巷,乞求上帝再给他一次救赎。 

“喵” 
克雷登斯听见了一声自以为的幻觉。 
“喵” 
这是梦吗。 
“喵” 
克雷登斯把头埋得更深,他不想从这个梦里醒来。 
直到一只软乎乎的带着泥污的肉爪摁在克雷登斯露出的脖颈上,克雷登斯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格雷夫斯……”克雷登斯看着眼前被污水弄得有点脏兮兮的黑猫,一把将格雷夫斯抱进怀里,大哭起来。 
哪怕是在他最美好的梦里,他也没敢奢求过这一刻。 

“坏孩子,原来你在这儿。” 
克雷登斯幸福的时光并没持续多久,他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立刻浑身哆嗦起来。 
格雷夫斯听见男人的声音,立刻挣脱了克雷登斯的怀抱,跑到男人身边讨好地蹭了蹭他的腿,然后如他所期待,男人把他抱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小家伙,你可坏透了。你让我担心死了。”男人的声音带着轻微责备,但更多的却是温柔和担心。还有许多疲惫。 
克雷登斯被温柔的声线诱惑,鼓足勇气抬起头去看格雷夫斯主人的模样。 
那是一位衣着精致的先生。 
英俊,非常英俊。甚至可以说是个很美的男人。 
克雷登斯从未见过这样优雅高贵的先生,他愣愣地他看着口中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温柔精细地用手帕给黑猫擦爪子。他的手里举着一把伞…… 
不……那不是伞,是魔杖。 
发现这点的克雷登斯又惊又喜,一位巫师!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巫师! 

克雷登斯心中欣喜若狂,却更加不敢动,就那样把自己躲在黑暗里。连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都没有注意。 
“克雷登斯?” 
被叫出名字的克雷登斯又是一阵发抖,他不记得见过这位先生,可是他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克雷登斯?”格雷夫斯之前在国会关于第二塞勒姆的文件上看见过关于克雷登斯的部分。 
“是……是的……我是,先生。” 
“不用害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叫我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他还以为那是猫的名字。 
克雷登斯直直地盯着黑猫脖子上的金属牌,说不出话。 
格雷夫斯疑惑地顺着克雷登斯的目光看去,然后他轻笑了一声——他明白了。 
“那个意思,是‘他是格雷夫斯家的猫’,因为我没有给他取名字……我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哦……我……我很抱歉……格雷夫斯先生。” 
“没关系,孩子,不要总是道歉。” 
“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克雷登斯的眼睛里又渗出泪水,这几乎是他道歉后的条件反射。 
“shh……没事的,克雷登斯,没事的。”格雷夫斯注意到克雷登斯手上的伤痕,他的手轻轻从上面拂过,那些伤口就几乎痊愈,有些痒痒的,就像黑猫舔过的感觉。 

然后格雷夫斯一手托住克雷登斯的后颈,把他拉进自己怀里。 

“克雷登斯,没事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格雷夫斯收起了魔杖,因为雨已经停了。 

阳光没能照进这条暗巷,但是格雷夫斯已经决定带着克雷登斯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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