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拖更一柴犬

【Gradence】撸猫情缘(5)

 

  雇佣一个麻瓜来定期打理房子果然是对的。

  Graves看着无需收拾直接入住的房子,以及种满了各色丁香花的花圃,还有他之前嘱托过所以提前预备好橱柜里的两大袋猫粮以及餐桌上的一篮子时令果蔬,Graves感到每年花在这房子上的一大笔管理费也都值了。

  他打开猫笼子把猫咪们全都放进客厅,它们立刻开始四散闲逛。

  Credence得到了一间有落地窗的房间,窗外是一个小阳台,那下面正对着丁香花圃。

  他把箱子放在床边,有些着迷地看着被微风卷起的白纱帘,阳光透过那一起一伏的曲线照进房间,曾经的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在这样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生活,那么柔软的床垫,那么蓬松的被子,那么温暖的阳光,他甚至能嗅到风带进房间的花的气息。

  这些甚至都是他以前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他从未离开过那狭小的阁楼,他极尽所能想到的奢求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阁楼罢了,一个真正的别墅里的真正能够称之为“房间”的卧室?即使是火柴发出的火光里的幻梦,Credence也是想不到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比之前长多了。如今他告别了养母的虐待,Graves还会温柔地摸他的头;告别了让他自卑的发型,Graves先生说他的发质很好,现在他的头型看起来也有生气多了;告别了被养母施舍来的黑面包和汤,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肉食和甜点,还有……

  Credence躺在床上,伸出手向空中抓去。他不知道自己想抓住的是什么,像是阳光,像是暖风,像是一团绵羊一样的白云,像是真实里的虚幻和虚幻里的真实,像是在在清晨飘进房间的咖啡香气,像是刚熨得平整的衬衫,像是早晚的问候,像是他不顾一切所追随的那人的身影,那梦里的幻影像是Graves先生更像是他自己——他所苦求的,挺直腰背站在Graves身边的自己……

  Credence在眼前张开手指,阳光让他的手指边缘看起来像是有一圈镀金,他被阳光晃得眯起了眼睛,他的思绪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不久那只手缓缓地放下,然后他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等他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他发现他床头柜上的空花瓶里多了一束丁香花。

  

  那天晚上Graves懒得做饭,所以他们去镇里的餐馆吃晚饭。那时候天气依旧晴朗,Graves看起来心情很好地说,他们今天运气不错,晚上回去可以在阁楼里看星星。

  可极不巧的是,就在他们吃过晚饭后想稍微逛逛再回去时突然天降大雨,Graves拉着Credence进了一条暗巷,他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带着Credence幻影移形回去。

  结果他们他们却在那条窄而隐蔽巷子里遇见了一对正在亲昵的恋人,他们紧搂着对方,脸上带着任何疾苦都无法遮盖抹去的幸福笑容,时而舔咬对方的嘴唇,时而耳鬓厮磨,他们一直低声说着什么,然后望着彼此笑得更加灿烂,Credence甚至能清楚地听见他们在缠绵亲吻间隙发出的吃吃的笑声。他们都沉迷于对方的甜言蜜语和充满柔情的眼眸,以至于无暇顾及外界的其他——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或是说根本不在意后来的两位躲雨者。

  这是Credence第一次直面爱情。

  养母几近扭曲的严苛教育让Credence不曾熟悉爱情,他的青春期在饥饿与毒打中度过让他无暇注意其他,他也很少有机会接触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不曾有悸动在他的胸膛里涌动。

  他不曾窥探到一点爱情的涵义,也不曾触碰过一点爱情的边界。

  Credence此刻转不开头,他被那对恋人所散发的极致的幸福感吸引了——他本身就很少得到爱,可他知道这种爱和Tina对他的或是Newt对他的都不一样,他还不能很好地给曾经几近枯涸的感情分类,但他知道他们的爱不会让自己和他们如此紧密地拥抱或接吻。

  雨越下越大,Graves不熟悉镇里,没法再在短时间找一个隐蔽处,他还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比起乱跑被淋成落汤鸡,还是在这有些遮蔽物的巷子里暂躲一会儿更加稳妥。

  Credence站的那一侧刚好有雨水漏下,所以Graves并无他意地把他拉到自己这边,用自己的大衣把衣服有些淋湿的Credence包住。

  那Graves先生呢?

  Credence犹豫了,他不确定。

  他没办法假想如果Graves拥抱他甚至亲吻他时自己的心情。

  他仅仅只是因为感到有点冷而下意识地往Graves身边靠了靠,然后Graves关切地问了他一句冷吗,在得到回答前,Graves就已经把他搂进怀里。

  Graves身上传递给Credence的温度仿佛从心脏注入一股热流,随着心脏的搏动流至Credence的整个身躯。自己好像永远都不会冷了,Credence想到。但他不会想到这将会是一种直到肉身腐烂白骨化为尘土也依旧会永驻于他灵魂之中的温度。

  刹那间,Credence的世界里有一种从未有出现的感情因为被压抑太久,此刻如洪水决堤般冲出来,卷过自己所有的理智,他的大脑被一种强烈而炽热的风暴搅得一团乱。他曾被凌虐的痛苦,他的恐惧,他的自卑,他低微姿态此刻全部被卷走,他的世界里唯一留下的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的甜蜜的痛苦。

  他的心好像被人施了魔法,或是诅咒:如果他的爱人也爱他,那么那颗心将永远只为那一人跳动;而如果他的爱人不爱他,那这颗脆弱的心就会变成碎片,像他永远无法得到回应的爱意一样永生沉寂,在他死后,他愿变为夜莺,只为他的爱人一人啼唱自己连死亡也无法剥夺的爱情。

  他第一次并非因为痛苦而如此激动,他浑身发抖,他连指尖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他想要触碰,想要搂住对方的脖颈,突如其来的爱情让他从一个畏畏缩缩的乞怜者变为一个贪婪的索求者,他贪婪地想得到一个更紧密的拥抱,贪婪地想得到一个亲吻,贪婪地想得到爱人的全部。

  外面的世界仿佛都不再存在,他的眼里,他的世界里,他毕生所求的,只有他眼前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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