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拖更一柴犬

【空军组】《柯林斯和他沉默寡言的守护天使》(1)

这篇我一定写完!!五一前不完结我就是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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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rrier死后没能升入天堂。

战争年代,每天要进入天堂的人太多了,他们甚至在天堂门外排起长队,队伍一眼望不到头,Farrier排了好几天,却也没向前挪动几步;地狱那边的情形也差不多,Farrier去看了看,地狱门口人满为患,连刻耳柏洛斯的狂吠都不能让那些喧嚷的人群安静下来好好站排,Farrier为这拥挤的景象失望地离开了。

后来天堂门口的人排倦了,也开始不耐烦起来,Farrier身边站着一个拿着立牌的天使,立牌上写着“此处排队时间预计370日。”

Farrier拉住那个天使问道:“我能不排了吗?”

“您可以去地狱那边看看有没有位置,但这样就对像您这样的好人太不公平了。”天使抱歉地说。

“我去看过了,地狱比这儿可怕一百万倍,简直就像——简直就像地狱一样。”Farrier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但没有什么比用地狱形容地狱更贴切的了。

“很抱歉,为了让天堂空出更多的位置来,重返人间部现在已经在紧急连夜加班工作了,但毕竟有些人还没有决定要不要重生于人间——他们在人间的时候受了不少苦,这不能勉强。”

“我明白,”Farrier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天堂一直这么难以进入吗?”

“每到战争时期总会这样,但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一段时间就能回归日常的排队时间了,大概是一到两个小时。”

“那我能等人少点以后再来排队吗?”

“您想去哪儿?”天使有些惊讶。

“去……逛逛……去哪儿都行,我不想再排队了,我腿都站僵了。”Farrier弯弯腿,跺跺脚,试图让腿部血液流通一点。

“唔……”天使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可是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触碰人间的任何事物,也不能被其他人所见,那会很孤独……”

“没关系。”Farrier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我就想回去再看看多佛海峡,上次去的时候太匆忙,这次我想好好看看。”

“那您再回来的时候,只能从队尾开始排了。”

Farrier顺着天使的目光向后看,发现他的身后也已经有一望无际的长队了。

“没事儿,”Farrier笑笑,“那我多看一会儿,等人少点我再回来。”

Farrier生前算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人们甚至称他为英雄。所以在他作为孤魂游荡人间的时候得到了一点没有进入天堂的来自天使的小小礼物。


“一件没有什么用处的慷慨赠予。”Farrier在天使送给他的笔记本上写到。

天使送了他一支用不尽墨水的钢笔和一本写不完的笔记本,也是他能触碰到的唯二实物,给他用来写游记或是解闷玩儿。

除此之外,那个天使也不知是自己忘了天堂的规矩还是什么天使独有的恶趣味,他给了Farrier通过触碰治愈伤痛的魔法。

而Farrier现在站在炮火连天的战壕里,面前是浑身鲜血的年轻士兵,而自己却触碰不到他。


每当Farrier为此感到身心俱疲的时候,他就回去看多佛海峡。他的身子很轻盈,走起路来也永远不会疲倦,他坐在一片不知道具体名字的沙滩上,那里有海峡最好的景致。

他就在那里坐着发呆,不眠不休,直到不知多少个日出日落过去,他又重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沙子,重新回到战场上去,试着触碰每一个伤员,希望或许能在某一个人身上发生奇迹。

只要一个人也好。

但是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再后来,战争结束了。


Farrier走在伦敦的街道上,看着虽然满是战争疤痕街道,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充满着重建家园的活力和希望。

真好,Farrier笑了。


后来Farrier去了很多国家,见过了很多地方,他看过极光,走过海洋,坐在企鹅群中间写日记,站在峡谷的边缘向下跳,却又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他亲眼见着日历被人们一页一页地撕掉,撕完了一整年的又换上一本新的,年复一年,年复一年,久到他几乎要忘了回天堂的路,久到他已经厌倦了在这人间流连。


我该回去了。

Farrier站起来,拍拍裤子和手上的沙砾。月光下的多佛海峡幽静美丽。他活着的时候不曾有幸见过,但死后却能看过千千万万遍,他也觉得满足了。


最后一件事是到伦敦去和Collins告别。

他在人间见了那么多的面孔,却再没见过Collins的。

战争结束后他在墓园找到了Collins的墓碑,看日期那孩子牺牲得比自己要早,或许早已经进入天堂。

Farrier对着Collins的墓碑敬了个礼,准备去找在某个教堂的耶稣像之下藏着的通往天堂的地窖。


“哎呀!”

Farrier听见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一个少年呲牙咧嘴地坐在墓园刚淋过小雨潮湿的台阶上,手里还拿着一捧要送给逝者的鲜花。

Farrier刚想去扶,却想起自己碰不到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从台阶上滑倒的男孩。

他的脚崴得很厉害,几乎动不了,Farrier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就此离开似乎也并不合适。Farrier有些慌忙地蹲下来,试着用指尖去触碰那男孩儿的脚踝。


这次他没有碰空,他触碰到了少年温暖的皮肤。

他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人类的温度了。

Farrier正愣神,头顶就传来一句带着颤抖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少年恐惧的目光与Farrier迷茫的眼神相碰。

Farrier这才注意到少年散着的金发下不再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


“Collins……?”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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