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安组】《16》
午安组Collins/Peter
现代AU
傻白甜
小朋友的暗恋故事
Peter许了一个看似太难实现的生日愿望，但其实它早就已经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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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爱Collins。
从很早很早以前，从他第一眼见到Collins开始，他就已经爱Collins了。
Peter混进了一个大学生的派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顾不上就径直穿过人群去寻找Collins，像是一颗小石子掉进汪洋大海，陌生和茫然带来恐惧，但是小石子没有放弃，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肯定不小心挤开了几对黏在一起的恋人，他一边不停地道歉一边继续向前，最后他从房间的一端到了另一端，他还是没有看见Collins。
Peter额头抵着墙懊恼，下午的时候他吃了太多蛋糕，和朋友玩了太多电子游戏，现在他的胃不舒服，嘴里甜得发腻，头也昏。
今天他十六岁了，不是成年的年纪，但是他对着生日蜡烛许了一个在梦里也有些奢侈的愿望，并且在送走了所有的朋友后，换上一件更厚实的卫衣，在夜色之中往哥哥提过的派对地点跑去。
吵闹的音乐声中没有发生人群为Peter自动让出一条直通Collins的路这样爱情电影里的情节，他们像是一堵结结实实的人墙，Peter在这头，Collins……Collins不知道在哪儿。
跑过来消耗了Peter的小半体力，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耗尽了剩下的大半，Peter依旧对着墙，他蹲下来，已经想要回家了。
高中生不该来这里的。
“嘿……瞧瞧这是谁？”
突然有一股力道从背后把Peter拦腰抱起，Peter胡乱蹬了两下腿，他连双脚都离开地面了。
这个声音对Peter来说无比熟悉，是Collins。但还不是足够熟悉，因为这是喝醉的Collins。
“你来这儿干什么，Peter？嗯？”
Collins还没放他下来，他的气息就黏在Peter的耳后。Peter为此打了个激灵。
“我来找你。”
“什么？”
音乐声太吵了，Collins一个字也没听清。
“我来……”Peter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大声喊出来，但是他突然被抱着转了个圈，现在他面对沉溺派对的人群，面对着几个因为好奇凑过来的Collins的同学。
“女士们先生们，请让我为你们介绍……”Collins把Peter放下来，做了一个浮夸的邀请姿势。
“这位是小Dawson先生！另一位Dawson的小弟弟，他们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我是Peter。”Peter干巴巴地笑了。心里暗自庆幸他面对的只是几个同学，而不是参加派对的所有人。
“他和他哥哥一样可爱！”一个女孩儿掐了掐Peter的脸颊。
“不，他们不一样……除了长得很像，”Collins眯起眼睛，严肃地补充到“Peter一点也不混蛋，比他哥哥可爱多了。”
他刚才说可爱。
不是“优秀”，不是“好”，不是任何一个在广义范围内可以形容任何一个少年的安全词，是可爱。
“Collins！Collins！”Peter得很大声地喊Collins的名字才能把他从和同学的攀谈中拉出来。
“怎么了？”Collins手里拿着酒瓶，被Peter拉到一个远离“惊叹Peter和他哥哥长得真像并争论谁更可爱讨论组”的角落里。
“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什么？”
Peter已经很大声地喊了，可Collins还是听不真切，所以Collins侧过头把耳朵凑得更近，Peter也尽力提高音量。
“我的生日！”
“生日？你的？天啊，我认识你哥哥快十年了，他居然从来没告诉过我。生日快乐，Peter。”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Peter听清了，但是他有点贪心。
“我说：生日快乐！”
Collins一只手举起酒瓶：“致十六岁的Peter Dawson！”
Peter随着Collins的动作吞咽了一下。
“在苏格兰，十六岁就是可以带女孩儿回家的合法年纪了，但是在这儿不行，真可惜。……嘿！注意点！去找个房间亲热好吗，这还有个未成年呢！”
一对拥吻得太过激烈的情侣冒冒失失的，差点撞到Peter，Collins手疾眼快地把一只手撑在墙上挡住了他们，也给Peter划出了一块小小的安全区——在自己的臂弯里。
那对情侣像看鬼一样瞪了Peter一眼，去了别的房间。
“你没事吧？”
在你怀里？当然。
Peter用力摇头。
“我送你回去吧，这些对你来说有点太早了，不管是酒精还是……你刚看到的，都太早了，等过两年再来吧。”
Peter有些慌了，他要说的话还没有说，所以他立刻拉住Collins的袖子，大声地喊：
“我来是想告诉你……”
“什么？”
Collins直接把脸凑过去，他们的鼻尖差点撞到一起，Peter眼中的世界突然失去所有色彩，除了咫尺间Collins的那双蓝眼睛。
想听人说话需要把整个正脸都凑这么近吗？
他们不该离这么近的。
昏暗的灯光让那颜色与Peter的记忆出现一些偏差，在Peter的记忆里那是与海洋相映的，明朗的蓝，但现在，就像是一片满是星星的深蓝夜空，Peter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一颗。
“Peter？你想说什么？”
“我许了一个愿望……”Peter机械地回答，Collins点点头，耐心地认真听着。
Peter差一点就要把真心话脱口而出了：我爱上了一个人，我爱他已经很久了，虽然我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我想我应该是爱他的。
如果我爱他，我希望他也能爱我。
“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希望他也能喜欢我。”
Peter小心地措辞，为了避免引起Collins不必要的恐慌，Peter篡改了一些内容。
“他很幸运。”
Collins喝完了酒瓶里的酒，把它随手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你很幸运。
如果你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Peter差一点就抽自己了。
怎么样？
他想让Collins说什么？“我觉得还不错”？
“我觉得……”Collins思索了一下，他醉了，但没那么醉。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告诉George。”
“告诉George？不，不，George？当然不。”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想不出在他心里会有谁比你更重要，你的胜算很大。”
“不是！”Peter尖叫了一声。“不是George！你听我说！不是！”
“冷静点，Peter，你怎么了？我只是给出我的建议，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现在像只暴跳如雷的小豹子，冷静一点。是我猜错了吗？”
Peter突然自暴自弃，他像只把头缩回壳里的蜗牛，不再说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什么事也没有，我要回去了，不然就太晚了，爸爸会担心的。”
“我会送你回去。”Collins坚决地摁着Peter的肩膀把他重新推回去。“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和我说说，我不会告诉你哥哥的。”
你最好不要告诉他，他会和你决斗的。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你……继续玩吧，不用管我。”
“那你到家以后要给我打个电话。”虽然Collins还没有一点要放开他的意思。
“这儿这么吵，你又接不到。”
“我会一直拿着手机等着，所以我会接到的。如果你忘了打给我，我会打给你。”
Peter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快要恨Collins了。有时候他觉得Collins什么都不知道，有的时候他又觉得Collins其实全都明白，不然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除了让自己陷得更深，在更多的夜里难以成眠以外，说这种话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为什么紧皱着眉头，他摁着自己肩膀的手为什么这么用力，这会留下指印，还会留下更多他掌心里的热度。
Peter讨厌这里，讨厌昏暗的灯光，讨厌刺耳的音乐，讨厌面前的Collins，讨厌自己。
“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回去，走吧，我送你回家。”
Peter刚要认命地点头，Collins就被身后突然躁动起来的人群撞了一下，然后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他的嘴唇（或是牙齿）磕到了Peter的。
Peter早就知道他们不该离得那么近，自己甚至都来不及躲闪。
不同于呆滞在原地的Peter，Collins迅速起身并捂住Peter的耳朵，然后扭过头冲着背后的人说了几个清醒的Collins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词。
其实Collins没必要捂住Peter的耳朵的，音乐这么吵，Peter当下脑中又一片空白。
当Peter终于后知后觉的舔了一下下唇，他的舌尖尝到血腥味。
真是一个突如其来，出其不意，令人难忘的初吻。
Peter觉得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糟透了，第一次暗恋，第一次牵手（他差点从船舱的楼梯上跌下去，Collins一把拉住了他，这救了他的命，但一点也不浪漫）还有第一次接吻，刷新了他对糟糕的定义。
算了，反正都已经毁了，还能糟到哪里去。
Peter拉着Collins的领子把他拽回来，Collins一转回来就想道歉，但是Peter把那些话全都堵在了Collins的喉咙里。
虽然我什么都没了，但我起码还有鲁莽的勇气。
想到这里Peter甚至有些得意，但是有勇气不代表技术好，Peter甚至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伸舌头，他只能对着Collins也磕破了的嘴唇一个劲儿地又亲又舔。
Collins把Peter扯下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Collins的脸都僵硬了。
“和你接吻。”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我又没喝酒。”
“所以，是我吗？”
“什么？”
“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吗？”
Peter赶忙点头。
Collins看起来像松了一口气，他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了，脸上出现了一种Peter从未见过的惊喜神情。
Collins忘记对Peter的感情做出正面回应，但Peter已经完全了然他的心意。
“但这是违法的。”Collins低着头，他在对自己嘟囔。
“没有法律规定不可以和未成年人接吻。”
“我真想把你诱拐回苏格兰，这样就有更多的事情可以是合法的了。”
“你可以这么做，我跟你走。”Peter的胳膊勾住Collins的脖子。
“你知道成年人世界的第一条重要生存法则是什么吗？永远不要离未成年太近。”
“可是已经太晚了。”
“是啊，”Collins喃喃自语“已经太晚了。”
Collins一把搂住Peter的腰，把他完全地抵在墙上，Collins该死的擅长接吻，Peter除了为此软了腿，心里还悄悄升起一丝嫉妒。Collins的舌头伸进Peter的口腔，他没有Peter以为的那么急躁，而是十分耐心温柔地引导着他，Peter要为这样的温柔融化了。他想起自己的生日愿望，他想现在告诉Collins真实的版本。可是他还舍不得离开Collins的嘴唇，它们和他肖想的一样柔软。
他们的亲吻没完没了，仿佛就算世界末日突然到来也不能阻止他们，他们只会把彼此拥抱得更紧，亲吻得更加热烈。
“Collins？”
听见有人在喊自己，Collins立刻把Peter摁进自己怀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我们要去下一个派对了，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想再待一会儿。”
Collins看起来很平静，但Peter抵着Collins的胸膛，他能感受Collins的心跳有多猛烈。
“好吧……那个小Dawson呢？回家了？”
“嗯，回家了。”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灯光太昏暗，Peter又被Collins护在自己身体的阴影里，Collins的朋友喝得也太醉了，根本没注意到Collins怀里的人是谁就大大咧咧地走了。
“安全了吗？”Peter闷在Collins怀里乖乖的一动不动。
Collins一直目送他的朋友们出门，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Peter的背：“安全了。”
Peter仰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Collins，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大笑起来。
回家的路上他们勾着手指，Collins用指腹摩挲Peter的每一个指节，他其实很想把它们放到唇边亲亲。
路上没什么人，Peter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出其不意地扑进Collins怀里，他们都咯咯地笑起来。
“Peter，Peter，Peter，我的Peter。”他的声音像在叹息。
“Collins，我真的很想告诉你，其实今天我许的愿望是，我……”
“嘘——”Collins把食指轻摁在Peter唇上，他注视着Peter的眼睛，Peter看着他的时候，他觉得Collins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的感觉这么敏锐，刚才为什么迟钝得像个傻瓜。
“你总得给十八岁留点惊喜。”Collins轻声说。
“可我等不及了。”
“最好的事情总是值得等待。”Collins微笑着，理了理Peter的头发。
最好的事情。
是的，有关Collins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事情，它们都值得等待，还有一些成长，不管是两天还是两年。
Collins把Peter送到家门口，他们的手指不舍地分开，Collins的眼睛真的像夜空，Peter在他们分开前终于确认了这一点。
但唯一的不同是，夜空上有那么多星星，而Collins的眼中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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